繁荣，重启，变革：站在十字路口的国际高等教育

繁荣，重启，变革站在十字路口的国际高等教育王津婧张菡繁荣，重启，变革： 站在十字路口的国际高等教育© Oliver Wyman2在经济全球化和新兴市场经济国家崛起的时代浪潮下，国际高等教育在疫情前经历了三十年的黄金时代，维持了5.5%的年均复合增速。自新冠疫情的全球大流行以来，远程教育技术也日益成熟，国际留学生的流动性大大降低。进入后疫情时代，伴随着全球化放缓和地缘政治冲突的加剧，一个跨国教育的新常态似乎正在成型。尽管远程教育技术在这个新常态中扮演着重要的辅助角色，但它仍无法完全复刻线下授课身历其境的体验，亦无法为学生提供直接进入留学目的地国家就业市场的途径，而后者正是许多国际学生在考虑出国留学时非常看重的因素。在将上述所有因素纳入考量之后，人们不禁疑问，国际高等教育市场还能否维持过去的稳健增长？欣欣向荣的二十年上世纪末的最后20年，国际高等教育留学生总数从110万增长到了210万。截至新冠疫情爆发前的2019年，在他国攻读高等教育学历的国际学生人数已经突破600万，较本世纪初又翻了3倍。这20年，也正是以中国和印度为代表的新兴市场经济体腾飞的二十年。图1: 在海外高等教育机构攻读学位的学生总数1单位：百万xx1. 学生总数是指于相应年份在国外攻读高等教育学位课程的所有在校学生数，而非当年入学的学生数。数据来源：经合组织、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奥纬分析繁荣，重启，变革： 站在十字路口的国际高等教育© Oliver Wyman3单靠经济腾飞或许不能造就国际间留学生的大流动，但国民收入的普遍提高是先决性的，支付力的提升象征着不断增长的潜力。当然，国民收入水平也受到汇率波动的影响，受到学生能够从母国和留学目的地国得到多少财政援助的影响。图2: 支付力和出国留学曲线，图解1时间本国高等教育学生人数占比支付力曲线（可能性）有能力出国留学的学生比例学生流出曲线（实际水平）实际上出国留学的学生比例1. 理论框架：不同国家曲线的趋势类似，但具体的斜率，截距水平都受到异质性因素的影响而有所不同。来源：奥纬分析从宏观到微观层面，具体到一个有经济实力的家庭时，做出留学决定的驱动因素来自于高等教育回报在母国和留学目的国之间的差距。对于中等收入国家的学生而言，这一差距直白地体现为高教育水平，以及由此带来的高经济回报。发展中国家本国国内的高等教育招生量有限，特别是优质学校的学位十分稀缺；不仅如此，在海外攻读学位的学生还可能通过留学得到进入东道国就业市场甚至入籍的机会，享受到海外高技能人才的薪酬溢价（如果他们决定回国的话也能在国内拿到薪酬溢价）。因此，只要母国优质高等教育的供给仍然存在缺口，只要薪酬差异持续存在，对大多数有支付力的家庭而言，出国留学便仍然是有吸引力的选择。繁荣，重启，变革： 站在十字路口的国际高等教育© Oliver Wyman4图3: 推动学生到国外接受高等教育的主要因素教育因素• 在母国接受高等教育的机会较少• 优质高等教育机构供给稀缺教育带来的回报：发展中国家-发达国家留学的主要动因经济因素• 海归的工资溢价• 进入留学目的地国劳动力市场的机会异质性的国家因素• 由母国或留学目的地国提供的便利条件，如经济援助、 简化申请程序等• 与目的地国家的地理和文化的亲缘程度等恒定因素：解释了教育或经济实力相似的国家之间出现留学倾向差异的原因环境因素• 网络和信息技术的发展带来留学信息的充分可得• 经济体之间的紧密联系，比如全球化和区域经济一体化外部因素：影响国际学生总体流动水平的原因来源：奥纬分析即便新兴市场国家为提升高等教育质量不遗余力地进行了持续投资和建设，但从根本上提升高等教育的实力非一日之功，需要大量人力资本和时间沉淀。因此，在短期，优质教育供给的差距对出国留学需求的正向影响几乎是刚性的；出国留学需求将继续上升，然后在高等教育水平提升的前提之下，才会随时间的推移逐渐下降。在过去二十年间的大多数时候，全球经济联系愈加紧密，欣欣向荣；经济全球化增进了信息透明度的提升，降低了人才流动的门槛，提高了对多元文化背景人才的需求。新兴市场国家中产阶级财富增加的速度超过了其母国在高等教育质量提升上取得的进展, 他们既有能力，亦有愿望付诸行动。经济实力雄厚、高等教育积淀深厚的英语国家是他们最偏好的留学目的地。主要留学目的地国家也应时而动，向这一大批技能型人才敞开大门，满足他们对高质量教育的渴望。加拿大、美国、新西兰、澳大利亚和英国（最近恢复了学业结束后的工作签证）都为学生毕业后进入当地就业市场提供了有利条件。以2019年为例，4个主要留学目的国（美国、英国、加拿大、澳大利亚）占全球高等教育留学生总数的约35%，当年新录取的本科和研究生中，半数来自中国和印度这两个核心生源地。繁荣，重启，变革： 站在十字路口的国际高等教育© Oliver Wyman5图4: 2019年国际学生的主要输出国和输入国其他美国中国加拿大印度英国澳大利亚日本越南韩国马来西亚输出国输入国注：1. 详情请见奥纬网站上2002年和2019年的互动图表。2. 日本只有2012年开始的留学目的地国数据，因此日本的数据没有显示在2002年的图表中。3. 英国2002年没有披露越南学生的入境数量，因此越南的数据被合并到了英国的“其他”类别数据中。来源：各国统计局，奥纬分析繁荣，重启，变革： 站在十字路口的国际高等教育© Oliver Wyman6转变中的中国在新冠大流行和不断变化的世界秩序推动下，中国作为曾经最大的国际学生输出国的定位正在发生转变。过去支撑中国留学生人数持续增长的因素在弱化，来自中国内部改革开放政策、国家发展方略和教育体系改革的因子在强化。对于世界范围内的高等教育机构、跨国教育服务机构、政策制定者、学生和家长而言，深刻洞悉这一点变得至关重要。图5: 中国输出留学生总人数输出比例=输出学生总数/高等教育适龄人口1输出人数以千为单位..........,,中国占全球%%%%%%%%%%%%输出比例 (%)输出总数输出总数输出比例1. 高等教育适龄人口是指年龄位于18-30岁区间内的人群，包括所有形式的高等教育；人口数据来自联合国经济和社会事务部；中国的高等教育学生总输出量来自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数据。来源：奥纬分析尽管最近出现了许多新趋势和不确定因素，但历史经验仍有启发和借鉴意义。毕竟，不断提高的支付力和对高质量教育回报的追求将始终是推动留学生走出国门的关键力量。如果我们忽略人口规模等异质性国家因素，近邻韩国也许对判断中国未来在国际高等教育领域中的角色有所启发。繁荣，重启，变革： 站在十字路口的国际高等教育© Oliver Wyman7以史为鉴：韩国似乎历经了相似的道路在2018年之前，韩国曾经是世界第四大国际学生生源国，仅次于中国、印度和德国。在2010年之前的25年中，伴随着人均国民收入的不断提升